21.第二十章-《我还没摁住她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他似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不够精准,又补充道:“大学尚且可以说是需要实习,为以后的工作打基础。那高中是为什么?”

    程雁为难道:“……这个……”

    林邵凡挠了挠头,说:“就是……她家的一点问题吧,她回去不太方便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点点头道:“差不多。具体原因比较复杂,不方便在饭桌上解释。”

    秦渡简直极为不爽,这是面前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,却惟独把他排除在外。许星洲不愿解释,程雁闭口不谈,这个男孩不仅对许星洲别有所图,连提供的唯一的线索也都点到即止。

    秦渡记了两笔账,又道:“所以你们今天就是高中同学三个人来聚聚?”

    程雁莞尔道:“算是吧,毕竟我们难得在这个城市见一面嘛。”

    外头渐渐暗了,许星洲坐在秦渡的斜对面,水般的眉眼望着窗外。

    她没有再抹口红,妆也没有再补,嘴唇上仍有一点温润的颜色,像黑暗里的一簇火,又如同落入水中的桃花一枝。

    秦渡刹那忘了自己要说什么,任由沉默在空气中流淌。

    然后林邵凡温和地笑了笑,开始带着许星洲说话。

    ——他讲了自己参加这个竞赛的事儿,讲那些老师是怎么指导他们,讲他的几个朋友是如何嫌弃又是如何帮他的。他叙述的样子极其温和,却又有种让人忍不住去听的魅力。

    许星洲好奇地问:“真的吗?”

    “真的,”林邵凡笑道:“没有别的地方。自习室不行,他们都嫌我们吵,让我们滚远点。所以我们就在宿舍楼外的小桌上通宵讨论,后来组员觉得实在是不行了——北京冬天太冷,坐在外面实在也不是个事儿,我们就去麦当劳蹲着,每次都只点几个薯条,特别厚颜无耻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扑哧笑了出来,问:“那些服务员也不说你们吗?”

    林邵凡说:“后来有一个女服务员语重心长地跟我说,小伙子你们这种创业团队不行,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,迟早要扑街的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哈无论大江南北,大学生还真的,都是穷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没有有钱人的,”林邵凡笑道:“我们组里那个叫沈泽的就是个资产阶级。但是资产阶级又怎么样,他跟我们呆的时间长了,现在比我们还抠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看了一眼秦渡,莞尔道:“抠是资产阶级通病吧?”

    秦渡用鼻子哼了一声,嫌弃地说:“我认识这个人,智商不太高的样子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直接怼他:“关你什么事,吃你的饭去。”

    秦渡:“……”

    秦渡ky未果,继续拿筷子戳鱼香肉丝。林邵凡大约是觉得不太正确,犹豫道:“星洲,你平时都这么怼你师兄吗?”

    “有人就是欠怼。”许星洲得意洋洋地道:“而我从来不放过贱人!”

    秦渡抬起头,看了许星洲一眼。

    许星洲被秦渡连着欺压数周,期间完全不敢反抗,如今多半是仗着人多力量大,开始找场子了。

    许星洲嚣张道:“秦渡你看什么,是不是打算和我打一架……”

    “打架?我不做那种事。”秦渡挑着鱼香肉丝里的莴笋,漫不经心地说:“许星洲,脚伸直一点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:“……诶?”

    她愣了愣,不明所以地把腿伸直,迷惑不解地看着秦渡。

    秦渡慢条斯理地挑完莴笋,许星洲迷茫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再然后,秦渡一脚踢在了许星洲的脚踝上。那一脚一点都不重,但是绝不是什么爽利滋味儿。

    许星洲被踢得当即呜咽一声,再也不敢大放厥词了……

    -

    黄梅季迫近,地里漫出一股潮气,霓虹灯将地里漫出的雾染得五颜六色、色彩缤纷。

    门口的商业街灯火通明,马路川流不息。他们走出那个校区时,林邵凡连走路都不敢离许星洲太近,像是怕她嫌弃似的。

    程雁离他们离得老远,在接电话,那语气一听就知道非常暴躁。

    许星洲:“……估计又是他们那个事儿逼老师……”

    程雁接完电话,忍着怒气道:“我得去趟临枫校区,那边老师找我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问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没怎么。”程雁道:“申请书有点问题,去找他拿材料,得重新写一份。”

    程雁说完,又看了一眼手机——手机上多半还是那个老师的夺命连环call,她气急败坏地挠了挠头,但是又知道不能耽搁——于是立刻拿着手机风风火火地跑了。

    这一连串变故发生在五分钟之内,林邵凡感慨道:“……都七点多了,还得去找老师,大家真是都不容易。”

    许星洲笑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住在哪?”许星洲又问:“等会我送你回去?”

    黑暗里,林邵凡又开始脸红,他皮肤白,羞赧道:“……怎么能让你送我呢,你明明是个女孩子。”

    秦渡闻言,响亮地哼了一声……

    林邵凡脸更红了,简直称得上是羞耻地说:“那、那个就是……我有几个同学在外头等我,我们等会一起打车回去就可以,星洲你怎么回去?就是坐地铁吗?”

    许星洲笑眯眯地点了点头,说:“差不多吧,不用担心我。”

    春夜湿润的风呼地吹过,许星洲的裙摆被吹了起来。

    秦渡看着她,那条连衣裙将许星洲衬得像花骨朵似的,她走在夜幕低垂的道路上,像是千万个落入水底的行星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