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、49-《总有老师要请家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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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祁言会不会看到她的影子?

    她僵着冲水,不敢大幅度动作,仿佛浴室里到处都是眼睛……

    祁言正看着镜子专心吹头发,因头发长的缘故,要完全吹干很费时间,热风暖烘烘地扑在她脸上,愈发想睡觉,对着镜子呵欠连天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吹完,噪音停止那瞬间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,浴室里水声便无比清晰扎耳。

    祁言侧头看了眼,没多停留,视线转回新的牙刷杯子上,倒是多打量了会儿。她和陆知乔的杯子一左一右,妞妞在中间,极像一家三口。

    她弯了弯嘴角,笑意清浅,刷完牙便回了主卧。

    卧室布置得淡雅朴素,一米八的大双人床足够宽。祁言看到床头摆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枕头,分不清哪个是陆知乔的,便也没纠结,选了靠窗那边的位置,钻进被窝里。

    被褥又轻又软,满满都是陆知乔身上的香味,她的脸一沾到枕头,那香味更浓郁了,既像是“阿尔忒弥斯”又像是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合,宛如躺在那人怀里。

    她睡到了陆知乔的枕头。

    假装不知道。

    祁言拉过被子盖住一半头,侧躺着蜷缩起身子,顿时困意袭来,上下眼皮半睁不阖的,没多会儿便闭了眼……

    待到陆知乔洗完澡,收拾完后回房间,祁言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那人枕着她的枕头,蒙着她的被子,睡相规矩,露出被沿的眼睛自然闭着,纤长卷翘的睫毛如小扇,鼻间呼吸冗长平稳。

    陆知乔轻手轻脚爬上|床,就着灯光凝视祁言沉静的睡颜,心头微动,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脸,可就在指尖快挨到时,停住了,又险险地收回来。

    她立刻关了灯,躺下。

    黑夜静谧,伸手不见五指,细微的动静被无限放大。陆知乔平躺着,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,身边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朵,她的心跳也随那频率起起伏伏。

    记忆里小学五六年级开始一个人睡,那会儿年纪小,很害怕,每晚都要很久才能睡着。后来年纪渐长,她不害怕了,反倒更享受独占一张床的滋味。再后来,她带着女儿,母女俩同睡,小孩子的身体绵软热乎,抱在手里很是舒服。

    但孩子终究与成年人不同。

    长久以来,陆知乔习惯了独自睡觉,这会儿身边躺了个人,难免不适应,她能听到她的呼吸声,能触碰到她手臂的温度,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,能感觉到她的一切……

    脑子里很乱,塞了太多东西,以至于现在毫无睡意。

    想起两个人初遇那晚,破碎的画面如流光浮影,那时她只觉得祁言很特别,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,与酒吧里那么多来搭讪的人不同,可具体是如何,也理不清。

    也许那时开始,祁言就在她心里留下了种子,而之后接连不断的巧遇,无数次的交集,都不过是露水肥土,一点点将那颗种子养大。

    又是什么时候生根发芽的呢?

    是女儿生病那次,她被祁言撞破尴尬与狼狈,那人自愿帮她们母女。或者是醉酒那次,她在路边吐得天昏地暗,被祁言带回了家,不像往常那般自己一人去酒店。还有可能,是无数个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瞬间。

    唯一记得清楚的,是雨林里直面生死之时,那人给予的安心。

    从那时起,祁言就挂在了她心头。

    她也开始紧张,在意,无法抗拒,蠢蠢欲动。只是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扯住,不能再继续往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夜愈深,陆知乔渐渐有了睡意,眼皮耷下来。

    昏昏欲睡之际,旁边规矩侧躺的人倏地躁动起来,四肢在被褥里挪腾来挪腾去,灌进一阵瑟瑟凉风。陆知乔一哆嗦,微皱起眉,迷迷糊糊听见一声呓语,她脑子沉甸甸的,没在意。

    过了会儿,呓语连续不断,转为抽泣。

    陆知乔顿时没了瞌睡,翻身坐起来,拍了两下巴掌,床头蛋壳灯应声而亮,幽幽的暖黄色灯光温馨柔和,映照着小片范围,也照清了旁边人的模样。

    祁言依旧蜷着身子,只是脸上布满泪痕,微微反光,凌乱的发丝沾了泪液黏着脸颊,表情惊恐又痛苦。

    做噩梦了。

    陆知乔心一悸,慌忙俯身抱住她,手轻拍着她的脸,小声唤道:“祁言,醒醒……”

    许是香味和温度让人安心,祁言紧闭着眼往陆知乔身边靠,口中仍呓语不断,却一句都听不清,声声凄凉。陆知乔箍住这人细瘦的腰,拂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,指尖沾到微|湿,怔了怔,继续小声喊她。

    祁言闷哼了声,倏地抽搐了一下,缓缓掀起眼皮,视线里出现一丝光亮,隐约看到陆知乔的脸……

    她嘟囔一声“乔乔”,下意识抱紧陆知乔,而后又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这回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臂|弯暖和,冗|长的呼吸缓缓扑在陆知乔面前,她调整了下,收紧胳膊,头稍侧,鼻尖挨着祁言脸上,嗅到一丝洗发水香味,清淡醉人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么靠着,一个半醒,一个睡着,空|气间的(和谐)渐渐升高,陆知乔觉得有些热了,却不想松开祁言,反反复复纠结,最终还是打消了推开的念头。她也规矩,没乱动,只是脑子里想起了些七七八八的,很是(和谐)。

    偏偏再度沉睡的祁言很不安生,挪腾了两下,往另一头滑,梦里还嘬吧(和谐),像是梦见什么好吃的,不偏不倚地(和谐)到陆知乔(和谐)上。

    简直要命。

    偏又推不开,她费劲退一点距离,这人就无意识靠上来,直到她退无可退,要掉下床了,又被这人牢牢箍住。

    睡衣那么薄,那里经得起嘬,一下子就沾得到处是祁言的口|水,潮|热不已。

    困意来了,陆知乔趁人停歇,慌忙酝酿睡意,好不容易快要睡着,又被祁言嘬醒,浑身一机灵,气得她想狠狠拍这人脑袋。可终究是下不去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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