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-《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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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到嘴的不吃,搞得他像有毛病似的。

    萧昀抱着他床榻上去,不动声色地将他环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拉下,握在掌心里,谢才卿刚要佯装舒服地哼一声,萧昀大拇指却掐上了他的腕骨。

    谢才卿呼吸差点一滞。

    他果然怀疑自己,都这时候了,他居然还没打消疑虑,他还在怀疑自己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意识到了皇兄和萧昀的差距、他和萧昀间的差距,意识到了萧昀为什么是天下第一人,是宁国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皇帝。

    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,萧昀已经暗中防备到了这个地步。

    能忍常人所不能忍,丝毫不为眼前利所动,他骨子里并不只有为外人所知的侵略妄为、贪得无厌。

    他根本不会被自身任何情绪影响,永远客观冷静,像一匹深夜里眼睛幽深、藏着獠牙的狼,随时准备一击必杀。

    但凡错一步,萧昀这会儿还极尽恩宠地抱着他,下一秒就能拧断他的颈骨。

    清楚这点后,谢才卿心头骤沉,更不想现在和萧昀行房了。

    这是个坏到极致的时机,对他太不利了,一旦做了,他将从此失去主动。

    在萧昀没彻底打消疑虑前,他靠萧昀越近,暴露的越多,越容易一败涂地。

    可他没得选,谢才卿的心紧了起来,他得尽可能想办法避过。

    萧昀的目光深不见底,谢才卿在他的注视打量下,顺从地一动不动,似乎完全不懂他此举的意思。

    萧昀的手比他大了足足一圈,他因常年习武用兵器,指腹上几处都有粗粝的茧。

    萧昀拇指微微发力,顺着谢才卿纤细的腕骨一寸寸往上捏去。

    谢才卿腕上的肌肤细润滑腻,只被他磨捏了几下,就已经微微起了红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疼,好疼。”谢才卿声音带了一两分呜咽。

    他几乎在自己耳边说话,萧昀手上动作一停,深吸一口气,也是搞不明白怎么一个男子能娇气成这样,捏两下就哼哼唧唧的。

    “现在就叫疼了?一会儿得哭成什么样儿?”他低声说。

    谢才卿也不知听见了没,只是静静窝在他怀里,红着脸不说话。

    萧昀暂时压下了心中最后一点疑虑。

    谢才卿不会武,习武之人和普通人骨骼略有不同,谢才卿不仅手无缚鸡之力,手指上没有任何练过武器的茧,脉象还弱浮无力,看样子自小身子骨就不好,大毛病没有,小毛病是一定源源不断的。

    他那手岂止是没有茧,完全可以说是半点不沾阳春水,柔软得很,比他个皇帝还金贵,公主都不一定有他细皮嫩肉。

    萧昀又是抱又是瞧,忍不住谑道:“你倒是比朕还会宠自己啊。”

    没那皇族命,倒是一身比皇族还细致浮夸的皇族病。抱着倒是怪舒服的。

    萧昀越想越好笑:“这日后娶了妻,总不能夫人宠着你惯着你啊,像什么话?”

    他笑了一声:“也是,状元郎到哪儿找个比你还金贵娇气又麻烦的夫人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在萧昀看不见的地方,谢才卿脸色微微发黑。

    “肾水这般虚,你以后可怎么办呐?长得漂亮又不能当饭吃,姑娘头几年好哄,大了你看她还稀不稀罕你,你待会儿可得和朕学着点儿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谢才卿咬牙切齿,第一次如此讨厌一个人。

    哪里都讨厌。

    话怎么这么多,一个人都能聊起来。

    萧昀坐到床沿,将药效彻底发作不安分动来动去的人卡在两腿间:“醒了不后悔?”

    他这会儿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摆弄人比玩弄权术好玩儿多了。

    谢才卿实在没什么分量,还没他一把大弓重,抱在怀里却一点儿都不硌得慌,甚至算不上清瘦,皮相丰润,身上还透着一股温中含冷的淡香,因为味道有模糊矛盾的地带,让人忍不住想凑近闻个明白。

    萧昀是不懂什么香不香的,就是觉得怪好闻的。

    谢才卿这会儿被他死死卡在身前,不得已两腿并拢乖乖坐着,皮肤白净,头发还长,像个……漂亮小闺女。

    萧昀一乐。

    他闺女儿要是像状元郎这样,那他养个十个八个都愿意。

    可惜状元郎不会生孩子,不然就纳他进后宫了,一定得让他给自己生个闺女。

    越想越好玩儿。

    谢才卿没吱声,萧昀也没指望他回应,他只是喜欢说:“你听话,日后就是朕的人,过两年朕做主,给你挑个顶好的姑娘,喜欢什么样儿的,都能跟朕提。”

    谢才卿唇角绷得越发僵。

    萧昀说的都是没啥营养的废话,偏偏他还得仔细听,不能漏了一个字。

    一个皇帝怎么能话怎么多。

    谢遮从皇帝横抱起状元郎就没眼看了。

    祁王还躺在地上呢,一眨眼谢才卿都抱上榻了。

    谢遮呆立在那儿,听着陛下旁若无人的絮絮叨叨,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,想着陛下一贯风风火火说干就干干完就扔的行事做风,这才勉强接受下来,转身悄无声息地出去。

    身后谢才卿暗向门边瞧,眼见门从大开到就要关严,眼里希冀的光一点点破灭。

    谢遮正要关上门,尹贤从长廊转角处冲过来:“指挥使,等等!”

    谢遮掩门的手一顿,目光落在尹贤身后一群小太监怀中抱着的瓶瓶罐罐上,表情变幻莫测了起来。

    尹贤冲到门口,扶着膝盖大喘着气道:“丹房太远了,怕状元郎熬不住,连跑死跑才过来,赶上了吗?”

    谢遮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尹贤往身后看:“也不知道是哪瓶,只能全抱过来了,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谢遮又咽了咽口水,十几个太监,是太多了。

    尹贤还没缓过气,有气无力道:“状元郎在哪儿,是不是在里面?”

    “陛下呢?陛下的药,陛下不在,没人认得啊,这可怎么办?”

    长廊上黑,尹贤瞧不见指挥使的脸色,疑惑道:“怎么不说话,指挥使?指挥使?时间不等人——”

    屋子里的传来谢才卿低低的呻吟,尹贤压下焦急,松了口气笑道:“在里面就好!”

    他这回办事得力,一定能将功折罪,得了陛下赞赏。

    尹贤扬手,朝身后的小太监招呼:“都快跟上——”

    谢遮猛地拉住尹贤,欲言又止:“别急,那个——”

    谢遮看到转角处冒出来的一大批人,脸色大变:“你怎么把太医全叫过来了?!”

    尹贤搞不懂怎么一向办事稳妥的指挥使突然一惊一乍拖拖拉拉起来,关键时候掉链子,忍下急切不耐:“我怕陛下不在啊!太医院的总比我俩有主意!”

    他压低声音:“到时候状元郎有什么事,担责也是他们担,累不到我们,所以——”

    谢遮表情微微扭曲,努力组织着语言:“那个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别磨磨蹭蹭的了!你有什么话救完人再说啊!这是陛下的命令啊!耽误了你我都有责的!”

    “快点快点!”尹贤向那边招手,太医院的老的少的火速跟上,七嘴八舌。

    “那药根本就没有解药——”

    “胡说!不就是春药么,大同小异,让我配我肯定能配出解药来!”

    “那是祁王炼的药,哪有那么——”

    “可苦了状元郎——”

    谢遮脑子飞速转着,这事儿绝不能让这么多人知道,陛下的面子不能丢,状元郎以后也还要在朝中做人,陛下的好事也不能坏,他得想办法打发这些人:“那个你们听我说——”

    谢遮一人的声音太小了,人太多了,又都个个火急火燎赶了一路过来的,一门心思救状元郎,压根冷静不下来听他说话。

    “那个——”

    几个邀功心切的年轻太医已经迫不及待地撞开他冲了进去,身后的人马蜂一样一拥而上。

    谢遮心里咯噔了一下,绝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。

    他真的尽力了,但愿陛下听见了外头的动静,但愿陛下还没脱衣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屋子里,太医和太监刚冲进去,就见陛下立在床榻前,单手插腰指着他们,怒道:“一群没用的东西!怎么来这么晚!”

    陛下的表情俨然要吃了他们,太医和小太监们吓了一大跳,忙唯唯诺诺地跪地认罪。

    尹贤心里把拦在门外的指挥使骂了个千百遍,要不是他他们早进来了。

    但他也不可能告状。

    皇帝斥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!蠢货!还不快点来救人!”

    小太监和太医们忙不迭爬起来,一齐拥到了床前。

    “快点!”皇帝踹了个动作慢吞吞的小太监的屁股。

    谢遮遮着额,磨磨蹭蹭地低头进来,透过指缝往屋子里看了眼,松了一大口气。

    他瞥向懒散倚靠在床榻边监督一群人忙活的皇帝,目光落到他大敞的衣襟和散着的腰带上,噗嗤一声,给口水呛到了。

    一群人窝在床榻前,背对着门,瞧不见指挥使和皇帝,皇帝似笑非笑,无声用手指着他,咬牙切齿,仿佛再说“你他妈就这点用”。

    谢遮自知无能,默默低下头,憋笑憋得难受,嘴里不断发出漏气声。

    皇帝的眼神仿佛要杀了他,他用唇语说:“自己领罚去!”

    谢遮憋着笑,小鸡啄米般点头,总算控制住了表情,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。

    尹贤帮不上一点忙,瞥向一边干立着的皇帝,眼珠微转,谄媚地窝到陛下跟前:“陛下等了一晚上了,渴了吧,奴才给您去倒杯——”

    他一抬眼,定睛仔细一瞧,惊诧道:“一群该死的,怎么伺候的!”

    皇帝的衣襟不知怎么地松松垮垮地大敞着,一大片结实的胸膛露了出来,盘龙腰带上的那条龙也被捏得折了过去,只有个明黄色的尾巴翘在外面,束起的发也落了几缕下来,让他瞧上去越发不羁风流了。

    尹贤忙上前,半跪下来就要替皇帝重系腰带,皇帝本来还脸不红心不跳,见他手朝他腰伸过来,立马后退了一步,脸色阴晴不定:“一边儿去!”

    尹贤大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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