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-《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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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根从马车里射出来的毒针,先他一步,一根打掉了他背后的那根毒针,一根扎在了马车边不远一个亲信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那人原本肤色正常的右手,眨眼肿胀发黑,他抱着自己的右手,在地上痛得打滚,右手里攥着的几根毒针也松了,掉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是亲信不忿,暗下毒手,不是谢才卿。

    谢才卿救自己?

    萧昀愕然回头,看着马车。

    马车上人淡淡说:“启程。”

    萧昀拉着缰绳,回头望着马车渐行渐远,咂了下嘴,也没琢磨出心头是什么滋味,俊脸微阴,眨眼洒脱笑道:“走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回到皇宫,劈头盖脸骂完了指挥使,萧昀彻底舒服了。

    谢遮跪在下手,神色黯然:“微臣死罪,陛下就是杀了微臣,微臣都心甘情愿。”

    “行行行,别给老子装,”萧昀摆摆手,不耐烦道,“自己去领五十大板,回家躺着去,别在朕眼前晃,烦人。”

    谢遮压下嘴角的笑容,恭恭敬敬道:“谢陛下恩典。”

    打板子的都是长翎卫,自己人,五十大板儿戏似的,主要是做给群臣看,陛下重罚了。

    谢遮走后,萧昀坐在案上,忽然有点没事干。

    “尹贤!”

    正端着茶的尹贤应声进来,谄媚道: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
    萧昀皱眉:“这时辰朕一般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在和谢才卿睡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萧昀脸色沉了下来,“朕说之前!”

    尹贤恨不得打自己的嘴,这会儿再过一会儿都要上朝了,尹贤努力回想一番,道:“陛下一般提前醒了,睡不着会起来喂会儿鸟儿。”

    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,萧昀道:“走,去看看朕的鸟儿。”

    “得嘞!”尹贤笑道。

    到了从前宫人养鸟由他逗的长廊,萧昀叉腰皱眉:“怎么只剩这么几只鸟了?”

    房檐上挂着的鸟笼,从原先的三四十个,变成了孤零零的三四个,里面的鸟也从五颜六色,变成了齐刷刷的雪白。

    尹贤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“问你话呢!”萧昀不耐烦道。

    皇帝吼人的时候,声音震慑力十足,尹贤浑身一震,不得已硬着头皮道:“陛……陛下贵人事忙,十来天前,您怕鸟儿吵谢才卿早上休息,全让奴才提着送到指挥使府上养着了,只留了几只最喜欢——”

    尹贤察言观色,见陛下脸色黑沉了下来,识趣地闭嘴。

    萧昀看着那几只孤零零的浑身雪白的鸟儿,额上经络跳了跳,沉默半晌,说:“这几只也送到指挥使府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萧昀甩袖,转头就回寝宫,长廊的另一头,一个小太监提着鸟笼往这边走,见到陛下,立即行礼:“陛下万安。”

    尹贤朝他使眼色。

    小太监不解。

    “陛下英明神武,功盖千秋!”

    萧昀脚步一顿,视线下移,落到了小太监手中长廊里唯一一只花花绿绿的鸟身上。

    鸟儿好久没见萧昀了,总算见了,眼睛乌溜溜的,摇头晃脑:“陛下英明神武,功盖千秋!”

    萧昀阴沉着脸:“它,也送指挥使府上去!”

    尹贤抹了把额上的汗,连声点头。

    鸟儿听不懂人话,好容易见了主人,十分卖力地摇头晃脑:“陛下英明神武,功盖千秋!”

    “陛下英明神武,功盖千秋!”

    尹贤恨不得把手揣进鸟笼捂住鸟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状元郎人间蒸发了,南鄀皇帝回南鄀了,谢遮被打了五十大板,卧床在家,刘老先生的神色越发扭曲难懂,这三日皇帝上朝的时间点往前挪挪挪,快要挪到凌晨了,明明前一月他还恨不得正午才出现。

    朝臣对此并不过问,毕竟在朝为官,装聋作哑是一门必须掌握的学问,好奇心和求知欲在这地儿,无疑是找死。

    皇帝寝宫外,尹贤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陛下这三日的心情,和雪崩了似的,一天崩得比一天厉害,第一天还洒脱快活得很,如鱼得水,跟被拴久了的马儿,一松缰绳,立马到处撒欢,把前一月丢下的所有爱好挨个捡起来试了个遍,之后就越来越糟,次次兴高采烈地出去,不到一会儿就阴沉着脸回来了。

    尹贤不用想也知道,肯定是遛马的时候,看到了那两只活蹦乱跳的黑白小马,约武将去练武场比武的时候,看着剑想起了自己曾经教过状元郎舞剑。

    闻到任何香薰味,想起状元郎送的香囊,看见任何白色,想起状元郎的衣着,戴上任何腰饰,想起送给状元郎的玉。

    用膳,想起状元郎坐在对面细嚼慢咽,坐在内室,想起自己曾经金屋藏娇,和户部商讨秋税,想起自己曾经把小金库的钥匙交给了状元郎。

    尹贤直摇头。

    他这三天就光顾着往指挥使家里挪东西了,把所有能让陛下想起状元郎的东西,跟那几只鸟儿一样,全部先挪到了指挥使家里。

    指挥使家里这会儿都要堆满了。

    昨日陛下参加某朝臣九十老母的丧事,依旧阴沉着脸回来。

    尹贤纳闷,不都事先私下通知了,办丧不要穿白,改穿黑,怎么还这样,旁敲侧击一问,陛下说,看到黑的觉得奇怪,一想为什么奇怪,因为办丧应该穿白的,白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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