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哄他-《女主她逃婚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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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药的味道是真不好,尤其这会有些冷了,更显苦涩,她一贯吃不了苦,刚刚入口的时候差点就要吐了,却还是忍着,全喝尽了才把药碗移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桌子上的那些早膳十分精致。

    可顾攸宁这会却没有吃用的兴致,她喝完药便站起身,重新回了里间,床铺已经由人收拾好了,床边的小几上放着那本无名的春宫图,想到昨夜男人还逼问她看过多少页,还说要亲自画,最后还闹了她许久,非要她说出舒服才肯罢休。

    可如今……

    她坐在床边,握着那本春宫图,再看着这一室熟悉的场景,红唇轻轻抿着,心情突然变得低落起来,低着眉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姬朝宗靠坐在马车里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还十分难看,也不知道是没吃早饭还是一大清早被人气到还没缓过来,就连胃都开始疼了起来……拧着眉抿着唇,手撑在腹部,等到都察院的时候,那股子难受劲才稍稍散去一些。

    他握着官帽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杜仲发觉他脸色苍白,忙皱了眉担忧道:“主子,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?”

    “……没事。”

    姬朝宗的声音还有些哑,刚要提步进去,想起一事又沉声嘱咐道:“回头你去谭大夫那边,问他怎么避孕,再问他要些女子吃了不伤身体的药。”

    看着他呆怔的神色也懒得再说,仍沉着一张脸自顾自往里头走。

    不是不清楚那丫头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刚才那么生气,也不单单只是因为她让扶风准备避子汤……现在这种时候,他清楚她的确不适合留下孩子。

    她现在这个身份,若是再来一个孩子,只怕祖母和母亲更加不会接受她。

    这些他都清楚。

    他只是生气,她说起那些话的时候能这么轻松,这么自然,甚至就连说起那劳什子根本就不存在的“世子妃”也能一点醋意都没有。

    她把他当什么?

    又把自己当什么?

    难不成她就真的只想跟他玩一场露水姻缘?

    越想越生气。

    姬朝宗只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难受起来。

    路过的一些同僚见到他忙朝他问安打招呼,若放在从前,姬朝宗必定会笑着回应,可今天他却一点心思都没有,脸色阴沉地往里头走,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姬大人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有人见他神色不对,忍不住压着嗓音问身边人。

    “最近姬大人还真奇怪,昨天脸上满是笑容,我拿错一个要紧的案子,都没训我,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变成这样了?”

    “咱们今天还是小心些,免得触到大人的火气。”

    虽然姬大人平时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,可要是真生起气来,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澄园。

    扶风准备好马车便回来喊顾攸宁,看到桌子上一点都没动的早膳以及见了底的避子汤,她脚步一顿,迎面碰到打了帘子出来的顾攸宁,见她脸色已恢复正常,便也敛了心思同人说,“姑娘,马车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顾攸宁点点头,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她没拿什么东西,虽然不清楚姬朝宗今日为什么会这么生气,也不清楚他们之间会变得怎么样,可他们这段关系,只要他没说结束,她就不会离开……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大舒坦,也有些担心。

    他今早一点东西都没吃,也不知道会不会饿着。

    秉着这样的心情往外走。

    澄园虽然没多少伺候的人,但一应打扫洗衣做饭还是有几个的,这会看到她和扶风出去便都语气恭敬地同她请安,“夫人。”

    乍然听到这个称呼,顾攸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,她脚下步子一顿,目光呆怔地去看那些下人,可他们都低着头,怎么会看到她脸上的愕然?

    还是扶风心细,见她这幅神情便低声说道:“这是昨儿夜里主子回来时候吩咐的。”

    挥手让那些下人退下,然后继续扶着顾攸宁往影壁走,嘴里继续说道:“姑娘,主子待您是真心的。

    我从小跟着主子,从未见他对谁这样认真过,他不是只想跟你玩玩,也不是贪图一时新鲜,他是真的想跟您好好过的。”

    顾攸宁听着这番话就像是愣住了一般,迟迟都不曾张口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须臾,她才垂下眼眸轻轻叹了一声,吐出很轻的几个字,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可即使他是真心,他们之间横亘的东西也实在是太多了,这些东西注定他们不能好好在一起……顾攸宁突然觉得刚才的那种沉闷和窒息感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其实姬朝宗今日有一番话说错了。

    即使有朝一日,他真的不要她了,她也不可能轻轻松松离开,更不可能嫁人……享受过这样一个男人全部的爱意,即使这份爱意并不长久,她也不可能再看上其他人了。

    她会用一辈子铭记他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路过官街的时候。

    因为前头人太多,太拥挤,马车一时不好前行。

    顾攸宁自从上了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,这会即使察觉到马车并未前行也未曾睁开眼睛,直到听到外头传来几句,“这便是江苏徐家的二公子,不是才上任翰林院吗?

    怎么成这幅样子了?”

    “你还不知道?

    这姓徐的当初糟蹋了一个女子,偏偏那女子是有人家的,他把人家糟蹋了还不算,后来居然怕她告发,直接把人投到井里去了,可怜那女子肚子里早就有了孩子,最后落得一个一尸两命的结果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夫家就没说?”

    “他们怎么敢?

    徐家在江苏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,再说她夫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徐家送了银子又送了女人,自然就不把这事当回事了,这次还是那女人的妹妹偷偷跑到京城,告发了此事,要不然只怕那女人的冤屈这辈子也洗不清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人看着衣冠楚楚,没想到竟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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